封狼居胥

专注北极圈意识流佛系玩家。

【昭白】唯君可医

意识流产物。圈子最近好冷QAQ权当抛砖引玉,跪求各位太太们产点粮吧(敲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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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铜轺车辚辚驶入函谷关,尚未等车子停稳便有一名戎装铠甲的将领利落地跳下,昂首阔步向前一迈,向着跟前那位率领一班臣子前来远迎之人虔诚地俯首一拜,屈膝跪地:“臣白起,参见王上!”

眼前那人却在他俯身之时已飞快地伸手一扶,稳稳地托住他的双臂。年轻的秦王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笑意:“爱卿免礼。”

“谢王上…”白起恭顺地应了一声。心中却已不像面上那般波澜不惊。

他的君王,即便身子骨明明单薄,数九隆冬漫天飞雪这等恶劣天气,缩瑟在那件貂裘大衣里也挡不住寒风侵肌,却仍要执意在此迎候他。一如他出征时那般,执意伫立在城楼上目送他的背影远去。

“寡人在此等候多时了,”覆在臂甲上的手仍没有松开的意思,反是顺势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,丝毫不觉已僭越了君臣之间应有的距离,“将军此去,不出所料大破那韩魏联军,扬我秦国军威。寡人必要重重犒赏三军!”

近的有些过分了…白起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妥,以为只是王上想向别人展示出他们君臣关系融洽密切,不慎逾矩。正欲后退,嬴稷已先他一步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身子。

一众文官武将看着却是毫无异样。两人扺掌而谈,言笑晏晏,一幅明君良将相得甚欢的良辰好景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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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』

——可是秦风《蒹葭》?王上好雅兴。

——然也。白将军,觉得寡人此曲奏得如何?

——回王上,白起一介武夫,对音律只算是略知皮毛,未敢妄言。

——你啊,何必为人那么拘谨。你我是何等情谊,将军只管畅所欲言便是,寡人不怪。

——余音袅袅,扣人心弦。既有属于男儿的刚强硬朗之气,又不失三分脉脉情意,温婉灵动。《蒹葭》……本是倾世情歌,就应当如此,妙也。

——嗳//将军喜欢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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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许久未闻秦筝了,倍觉亲切,”将军未曾察觉先前秦王话里的深意,“没想到这一别咸阳,竟已过去大半年之久。”

“一别数月,为何不见尺素,锦书无寄?将军真是尽职尽责,一心只恋战事,怕是忘了这秦宫中还有嬴稷这个王了。”秦王低头浅呷了一口茶,话语中带着几分揶揄。

“此话怎讲?军中但凡有紧急战况,亦或不能独断之事务,末将都会当即叫人拟书并遣信使急报回宫,可曾有误?”白起抬头与那道注视着他的视线交汇。四目相对,一时无言,似乎都在互相窥探着对方所思之意。

“寡人的意思是,可曾有思念过…罢了罢了,无事。”

他分明看到秦王的双眸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,随即又很快地黯淡下来,嘴角微微低垂,流露出沮丧之意。

白起不善与人交际,不善庙堂勘旋,但他胜在头脑聪明,基本的察言观色能力还是有的。对嬴稷,他向来能敏感地触觉到他的情绪变化。只是他认为那是久伴君侧,对君王多加上心而造成的结果。伴君如伴虎,这未尝不是件好事。

他知道不该问的东西就不要开口,这点他一向遵循得很好。但出于没由来的在意,他脑海中闪过那句“畅所欲言,寡人不怪”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问了出口:“王上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?臣听宫人说近来王上时常郁郁寡欢…可是有何思虑不能解?”

话一出口他又后悔了,君心不可测,既是难言之隐又岂是你白起可以窥探的。看到嬴稷的脸色骤然变了变,他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,俯首一拜:“臣失言,还望王上恕罪。”

这次轮到秦王哭笑不得了:“何罪之有?你说得没错,确是有难言之隐。”

“……寡人罹患恶疾,久不能痊愈。”

白起心下一惊:“何疾?可有遣人寻访天下名医?”

“都说了是难言之隐了,怎可让寻常人得知。”秦王翻了个白眼。

“那……”

秦王向前迈了一步,把脑袋凑到将军耳侧,暧昧的吐息近在咫尺,“愿言思伯,使我心痗……寡人有疾,唯君可医。”

“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…那《蒹葭》,本也是奏与白将军你。”

唯君可医。


他在读懂秦王之意时也瞬间读懂了自己,为何总能敏锐地觉察到他的情绪变化,为何对他的愠悦悲喜一举一动都如此上心,人情世故一向是他认知中最薄弱之处,他一直以为对他的在意是他们君臣遇合的情谊所致,当秦王如此直白地表明心意时,对他自己这番情真意切的察觉也被骤然点醒,原是…无关君臣。


白起难得地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,脸上的忧虑不安随即舒展开来。他把唇贴近君王的耳畔,低沉浑厚的嗓音带着几分宠溺,又像是郑重地做出什么承诺一般:

“臣,遵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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